月夕玦

风吹哪页读哪页,那就只读18页

【祺源】最高基本法

好早之前写的,没想到现在十分贴合真真


“马哥,你在做什么呀?”


张真源从后面靠过来,下巴垫在肩膀上,手抓着赤裸的手臂,肌肤相贴传递着热源,能嗅到好闻的柑橘味,清爽浅淡,丝丝缕缕飘出,萦绕在鼻端。


马嘉祺没防备,颤了一下,手上抓着的碗松了力度眼看就要掉下去,被身后的人出手抓住送到眼前。


“马哥小心一点啊,走神的话很容易伤到自己的。”张真源把碗放到料理台上,手抓着他的手腕握了几圈,那是他表现亲昵的惯有姿势,和人说话或者撒娇的时候能看见,但通常受用者都是丁程鑫,想不到他今天也体验到了。


手指修长白皙,骨节分明而不突兀,指甲圆润指尖透着淡淡的粉,在手腕上摩挲转圈,可能本人都没意识到这有多么的娇俏缠人。


他握了一阵就松手,注意力被旁边冒着袅袅热气的锅吸引,眼睛亮晶晶的发问:“马哥,这里面煮的什么?”


他眼睛好漂亮哦,狭长的眼尾,自带眼线的轮廓,纤长而卷翘的睫毛,清澈透亮的瞳孔,倘若不是过于温柔过于正气,这双眼睛该有多么妩媚呢?


马嘉祺舔舔嘴唇,声音有点发干:“是糖醋排骨,还在收汁,你要尝尝吗?”已经调好了味,他只是想等汤汁再粘稠一点关火,却不想碰上突然冒出的弟弟。


“真的吗?那我想吃!”他好像很惊讶的样子,可是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呢?不就一块排骨的事吗,倘若他想吃,什么不能做出来。


“当然可以。”马嘉祺揭开盖子,拿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出来:“小心烫,多吹两下。”他特意挑了卖相最好、肉最多的一块。


张真源没接他的筷子,直接吹了两下就着马嘉祺的手去咬排骨,肉太大,他一口未能全部吃掉,还剩了半块被筷子夹住,脸颊鼓鼓的咀嚼。


他去咬肉的时候垂下眼帘,能看见鸦青色的羽睫在眼下投出一小块阴影,头发几乎碰到鼻端,有清爽的柠檬味,发丝撩拨着皮肤也撩拨着心弦,是平静湖面落下天鹅荡起的涟漪、是静夜明月下扣响的小小柴扉。


嘴唇是淡粉色的,吃肉的时候还发出嗷呜的声音,白皙脸颊撑出一个圆乎乎的弧度,因为满足眼睛都眯了起来,像是撒娇成功讨要到食物后餍足的猫咪,耳朵兴奋的抖动着,蓬松的尾巴轻微摇摆。


他怎么可以看上去这么娇呢?明明力量全团第一、肌肉也是全团第一,该是像外界眼光所述的那样,当一个“硬汉”才对,可是他怎么会如此娇呢?


脾气温柔人也好好,会无意识的发出那种嗷呜的幼崽一样的声音,会软乎乎的撒娇讨饶,说一些天马行空的脑洞,常常无厘头到让他们不知道怎么接话,可是看着他笑的那么可爱又不忍心苛责,陪着一块玩闹。


也不是全没底线,会暗戳戳的生气不理人,但是又很好哄,说几句好听话买点零食陪他看电影就能消了气,继续黏糊糊的和你拥抱。


他像蓬松的云,看上去轻飘飘实则很有分量,洁白纯粹而又吸引人,想埋进去、想探索他的内里、想知道他有什么秘密。


他是坚强的、是温柔的、是阳光的,也能是可爱的、柔软的、香甜的,他有很多种样子,世人可能只爱一两种,但马嘉祺爱着全部。


“好吃吗?”他控制住自己想亲上那张嘴唇的渴望,温柔的理了理他翘起来的头发,触感柔软,像极了抚摸小猫的绒毛。


“好吃!”张真源很给面子,笑出了弯弯眼:“马哥做饭都好吃,这个糖醋排骨尤其好吃!”


他夸赞之后咬住筷子上的另一半肉咽进去,舌头划过嘴唇,舔去嘴角沾上的酱汁,很肯定的为自己的言论增加可信度。


“那就行。”马嘉祺点点头,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张真源的嘴上,看上去柔软好亲,他却不能亲上去,只能强迫转移视线,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补了一句:“宋亚轩想吃好几天了,这回希望他满意吧。”


宋亚轩想吃糖醋排骨是事实,他不想做也是事实,平日排练够累了的,排骨做起来耗时耗力油烟还大,宋亚轩明里暗里求了他三次都没同意。


但是那天路过张真源他们的三人间,他趴在床上和贺峻霖看视频,看的应该是个美食节目,能听见贺峻霖不停的说这个菜怎么样那个菜怎么样,张真源和他打闹调笑,突然指着屏幕来了一句:“这个糖醋排骨看上去好好吃哦,有点想吃了。”


马嘉祺一怔,记在心里,虽然面上不显,但是隔了两天就跑到市场买了新鲜的净排。


他说不出这是特意为你做的,那样子就好像把他的隐秘心事全部解剖出来放在阳光下晾晒,还得吆喝着众人来观看一样。


他苦涩而青稚的暗恋像落入尘土的花,灰扑扑又瘦又小,看上去毫不起眼,鼓起的勇气在看见他与旁人亲昵的打闹时消失殆尽。


这个时候他不是时代少年团优秀全能的队长马嘉祺,他只是不敢言明心意怀着晦涩卑鄙情感的马嘉祺。


他为了转移注意而随便扯的一句话,却让张真源上扬的嘴角落了下来:“啊……是亚轩点的菜啊。”


被拉长的尾音也拉长了马嘉祺的忐忑,他抓着筷子有点茫然无措,不知道为什么张真源突然就冷了语气。


“亚轩老是可以点菜,马哥你什么时候也看一下我们好吗。”张真源调笑的看了他一眼:“会撒娇的弟弟就是不一样。”


论起撒娇,谁能比你还会撒娇呢?每一句都戳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,只要一个指令就能叫人赴汤蹈火,偏偏他不知情,在为当掩饰的借口而羡慕。


“没有没有!不是你说也想吃糖醋排骨吗!”马嘉祺已经顾不得掩饰心意了,他更不想让张真源误会,慌忙解释。


“嗯?我没和你说过啊?”张真源疑惑:“马哥你是不是记错啦,不是亚轩和你点的排骨吗,我没和你点过菜哎。”


“我那天路过你们房间……听见你和小贺讨论来着。”马嘉祺垂着眼帘,没敢和张真源对上视线,但是能听见对面开朗的声音:“啊!是前两天啊!我和小贺看视频的时候说了两句,没想到马哥你还记得!”


他亲昵的跑过来握马嘉祺的手腕:“马哥你真好,我还以为随口一说没人听见呢。”他开心的时候会破音,明明是在舞台上全开麦都稳定的vocal,日常普通说话却老破音,听上去多了几分可爱。


你说过的话我怎么会不记得呢?珍而重之的放在心里,夜晚辗转难眠的时候拿出来思念,似乎这样才抵得住月色凉凉。


“那马哥你先忙,我去写歌啦。”他挥着手笑的灿烂,临走还跑去冰箱拿了罐酸奶,一蹦一跳的上了楼梯,扬起的发尾是跳跃在心间的小鹿,搅乱一池春水后跑的无影无踪。


马嘉祺看着他的身影隐没于墙角,回头盯着面前的锅发愣,咕嘟咕嘟的气泡接触空气后炸开,浓油赤酱的香味飘散,他也夹了一块放进嘴里,用的是张真源含过的筷子,好像他们间接来了个亲吻。


他想起结束高考回到宿舍的时候。


他因着家里的事推迟了半天,进门的时候丁程鑫和张真源都已经到了,正被弟弟们围绕着讲话。


他瘦了好多,手腕细的伶仃,尖尖的下颌骨锋利锐气,白衬衫贴在身上透出漂亮的蝴蝶骨,振翅欲飞。


瘦了,也漂亮了,是那种很惊艳很魅惑的漂亮,好像一瞬间就柔和下来,不笑的时候眼里隐着几分清冷,想搂他劲瘦的腰肢,想掐他尖尖的下巴,想把他抵在墙上亲吻,八千的肺活量接吻的时候也能体现吗?


亲到他气喘吁吁,眼尾泛红、眸子里闪着泪光的话,一定会更好看吧?他抑制不住的开始幻想,那些旖旎早已经出现在梦里千百回,却怎么也不厌倦的久久回味。


他是想诱惑夏娃吃禁果的蛇,也是想带天使坠入地狱的路西法。


“马哥回来啦!”宋亚轩的尖叫划破喧闹,大家的目光都向玄关处转移,他看见张真源投来的视线,盈着暖暖的笑意。


他回应着大家的热情,借机拥抱每一个人。


张真源如他想的那样好抱,淡淡甜甜的柑橘味包裹住破败的心灵,腰已经瘦的一只手就能环住,肌肉消退的却不多,仍能感受到起伏的胸肌和有力的臂膀。


他如山坚毅,也能如水温柔,拥抱时传来的热意熨烫着归来的疲惫,马嘉祺不由得加长了这个拥抱的时间,甚至低头在毫无所查的人颈窝处偷偷烙印了个亲吻,一触及离。


“马哥终于见面啦!备考的时候感觉你们全都失联了,瞧不见人也没短信的,不过看上去你好像壮实了一点,在家肯定吃的很好吧。”张真源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,一手要去拿他的行李。


“你才是真的失联好吧,连个微博也不发,你的粉丝都快相思成疾了。”贺峻霖叉着腰控诉他。


“你还问粉丝们记不记得你,有点信心啊小朋友,粉丝听见这话心都要碎了好伐,18楼的底气得拿出骄傲的样子。”严浩翔翻了个白眼。


张真源笑的有点羞涩:“我闭关了吗,万一她们真的忘记我了呢,多自我介绍一下没什么不好的。”


马嘉祺没让他拎行李,顺势握住他伸过来的手:“小张张全能王,有谁能不爱你呢?”有谁能不爱你呢?连我都沦陷了。


“马哥你别笑话我了。”张真源挠挠鼻子:“你嘴上说的好听,备考期间还不是没有主动给我发消息,你分明就是不想我。”


因为我给你发了消息之后,每一秒等待都是煎熬,倘若我下午三点给你发,你到八点才回我,中间的五个小时就是度秒如年,我会控制不住想坐飞机去找你的心,想看看你灿烂的笑、想亲亲你柔软的面颊。


“我很想你。”马嘉祺只敢这个时候借着玩笑说爱意:“真的。”


“啊马哥你犯规!怎么能直视人的眼睛说这种话啊,我都忍不住要心动了。”张真源摇着他的手臂抱怨,听起来更像撒娇,小猫伸着爪子朝人展示可爱。


如果真的心动就好了,我在河岸站了太久,需要你来渡我,可你只是站在河的那侧笑盈盈的不说话,却也不离开,就这么吊着我不上不下。


马嘉祺从回忆里抽身,调小火保温,开始做别的菜肴。


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特意坐在张真源的左侧,本来这里该坐着贺峻霖的,但是他借口让贺峻霖去端菜,趁这个功夫拉着张真源入座。


宋亚轩对一切茫然无知,他只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好几天的糖醋排骨,等开饭了直接上筷子夹,吃的一脸满足,甜甜的对马嘉祺道谢。


马嘉祺面上笑着说他是馋猫,转头就开始给张真源夹菜,把他的碗堆的高出来一块,备考期间瘦下来的斤数还没回来,他总想着给人喂胖一点。


“马哥你做饭也太好吃了吧。”张真源吃的腮帮子鼓鼓。他吃饭总是让人看了很有食欲,喜欢把身子缩起来,大口吃饭,是妈妈辈看了都会喜欢的那种乖乖吃饭的孩子,马嘉祺也喜欢。


他在给张真源剥虾,新鲜的黑虎虾做了辣炒,为了保留鲜味没有去壳,碟子里已经堆满了虾皮。


“你有什么想吃的吗?明天还是我做饭。”马嘉祺总是记挂他今天那段话,没有偏爱的孩子什么样他知道,他不希望张真源成为没有偏爱的小孩,他那么好那么乖,合该有全世界的爱意。


“可以轮到我点菜了是吗!”张真源惊讶的瞪大眼睛,环顾一圈之后悄咪咪朝他靠近:“那我可以点两样吗?水煮肉和三杯鸡我都好想吃,抉择不出来,或者马哥你选一样就行,我都爱吃。”


他靠的很近,说话时候的热气就喷洒在耳廓上,马嘉祺大脑空白了一瞬才反应过来:“不用选择,你喜欢就都做。”


他连提要求都小心翼翼的,甚至把决定权交在别人手上,哪怕只是点菜这样的小事,都要想很多。


他的心被浸入柠檬汁里,酸的直冒泡。


他好想把他抱在怀里,给他展示赤裸坦荡的爱意,那样盛大而热烈,足以融化全部冰雪,叫他看见,他是他珍而重之的宝藏、是不敢玷污的精灵。


他夜里辗转难眠,脑海中全是张真源,是他低头时垂着的眼帘、是拥抱时浅淡的柑橘气味、是透粉的指尖抓在腕上传来的热意。


因为高考而搬出来的单人间还没收回去,他脱掉沾染了石楠花味道的底裤,随便换了件新的,及拉着拖鞋去厨房倒水。


他翻了一下冰箱,塞满了刘耀文买回来的各种饮料,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掏到一罐苏打水,易拉罐打开气泡炸裂的声音在寂静空间回响,他喝了几口,压下心头升起的欲火。


有点细碎的脚步声,然后是一个糯糯的声音:“马哥?”他显然还没睡醒,揉着眼睛走过来,身上套着松垮的睡衣,露出精致的锁骨。


“你怎么还不睡觉啊。”他的声音柔软沙哑,软趴趴的头发凌乱的翘起来,赤着脚踩在地板上,白皙的脚趾因为寒冷而蜷缩起一点。


他比白天的时候还要娇,低着头揉眼睛的时候袒露后颈,像等待人采撷的花朵,马嘉祺明显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加重了。


他内心压抑的感情在深夜奔涌,早前落下的种子已经变为苍天大树,枝干撑满了边边角角,将一颗心挂的满当、再也塞不进他人。


他往前走了两步,伸手把张真源困在自己的臂弯里,目光落在淡粉的唇瓣上,明明理智挣扎着让他及时止损,感情却压过一切理智。


他迈了一步,吻住自己朝思暮想的阿芙洛狄忒。


唇瓣如自己想的一样柔软,嘴里还有淡淡的桃子味,也是,他确实是颗小桃子,等待被自己采摘的、汁水丰沛的小桃子。


他旖旎的梦正在与现实接轨,啃咬唇瓣、撬开牙关,追逐嬉戏,尚处于半梦半醒的人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被动承受,放开的时候如幻想里一样,艳红的眼尾、盈着水光的眸子,连嘴唇都是亮晶晶的。


马嘉祺并没有因为这一吻而满足,反倒内心的猛兽越发壮大,因为他发现这个吻的滋味是如此美妙,跨界之后的精彩使得他不甘于再退后。


何不大胆一点呢?他已经是困兽走到穷途末路、是赌徒输的倾家荡产,除了一点理智操控的真心外再没有能捧到心爱人眼前的东西了。


马嘉祺看着折磨自己无数夜晚的罪魁祸首,他捂着脸恍若受惊的小兔子,缩在冰箱门上看起来小小一团,香甜而柔软,他不由得又凑过去亲了他一口。


“张真源。”他艰难开口,发现自己的声音因为极致忍耐而变得低沉沙哑:“我没有在开玩笑,吻你也不是一时兴起。”


倘若有面镜子能回放他的心路历程,就该惊讶他强大的忍耐力和卑涩不能言的渴望,现在他要亲手剖开这些隐秘,赤裸裸的递出去。


“我每天都在挣扎,喜欢你的心事如同荆棘把我缠绕起来,我知道这是不对的、是离经叛道的,但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坠了进去。”


“我很多次想要放弃,你那么好、那么乖,该有更光明的未来、有更广阔的世界,但是我每次想到以后你的身边没有我,心就如同刀割一样痛。”


“原谅我卑劣的心吧,我忍受不了和你的分离,这世界上没人比我更爱你,所以哪怕我知道是错误的,也不想改,我想拽着你和我一块沉沦。”


他心爱的宝藏就该自己珍藏,谁也别想从他这里抢走,毒蛇守着月光下的金苹果,他守着他盛放的玫瑰。


他低下头等待审判,手指因为害怕而收紧,几乎要掐破掌心的皮肤,寂静使得空气静止,他度秒如年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握紧的手突然被牵起,他的玫瑰与他十指相扣。


“马嘉祺,你有一点吓到我。”张真源直视着他,叫了大名:“倘若我不喜欢你呢?你要怎么办?”


马嘉祺僵住,不知道怎么回应,手足无措的像做错事的小孩。


“干嘛要把自己弄的那么难过,你的暗恋郑重的好像要签生死契一样。”张真源主动拥抱了他:“对不起没察觉出来你的喜欢。”


“我不能说不爱你,但是这份爱意大概只有五分,我想对你来说有点不公平。”百分百对应百分之五十,听起来是个亏本买卖,马嘉祺却欣喜若狂:“没关系,足够了!”


他不被期待的爱情得到回应,已经是上帝的馈赠,他还要求什么呢?


“那好吧,我的男朋友。”张真源点点他的额头,笑的有几分无奈:“你努力试试看,能不能让五分变成十分。”


得到一颗金苹果的毒蛇会变得贪婪,想要更多的金苹果,然而欲望膨胀没有边界,满足无法应答,他会从一开始的只寻求回应到要求全身心的依赖,到最后喜欢蔓延一望无际。


“喜欢你是我的基本法,我毕生都在执行运算,我相信我的诚意。”马嘉祺吻了吻他的脸颊。


“那期待你的表现。”张真源搂住他的脖子:“新上任的男朋友,抱我回去睡觉吧,我好困啊。”他趴在他的肩膀上,拿柔顺的头发蹭他的皮肤。


“遵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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